今天,听了一堂关于《学生团体心理咨询的指导》的课,这里先且不议本堂课的成功与否,里面有一个热身活动对我感触很深——“人生最后时刻”:假若死亡明天来临,你首先想做什么?
听到这个伤感的题目,内心有些许酸痛。近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,而这么一个严肃的话题竟然出现一个不能讨论此类话题的公众场合,其他的老师一听到这个话题最初哈哈一笑,进而互相打趣,全然没有那种临死之时的悲伤和痛苦。
由此,我想到了《相约星期二》的那个美国社会学教授莫里,那个在死亡临近之时还能给他的学生开设人生课堂的领航人,面对死亡表现了一种豁达和平静。在生与死的边缘,他给学生讲述了自己在对人生、工作、家庭、婚姻、死亡的一些观念和看法。可是,在莫里这样有勇气超脱生死的人面前,死亡仍旧是可怕的,在一堂一堂课中,莫里还是表现出了对死亡无名的恐惧和对人生无限的留恋。
我敬佩莫里,但我不是莫里,难以有如此胸襟,对于老师这个问题,当时我原想这样说:如果死亡真的明天来临,那么今天我可能什么也做不了,我能做什么呢?那种对死的恐惧,那种对生的留恋,会让我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,这样一种无以言状的痛苦会把我的整个身心所占据,我还能有什么时间、有什么精力、有什么能力做事呢?
边想边听着几个人的发言,“我要好好安排我的后事,把孩子妥善安置好,我要写好多信留给他,虽然母亲去了,让他觉得好像仍旧活在他的身边”、“谁都会死,我要乘还未死之前,做我想做的,以免造成诸多遗憾”、“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”、“……”几个人的豪言壮语,由于思绪很乱也没有记下,其实也不想记,在生死边缘还能有此大志者,当属敬仰之人,不过我是难以做到。话又说回来,此类话语如果当他们身临其境之时,还能做到吗?
做不到的,二叔临死的时候我亲眼所见,虽然结果谁也无法改变,但是抗争的过程却是惨痛的。亲人们心里都明白,一切的努力都是无效的,努力越多痛苦越大。可只有二叔本人不这样想,就在不能吃不能喝,连正常的呼吸都困难不已情况下,每当医生到来时,他的眼睛就发光,努力使自己平息下来,吩咐医生开药打针,希望聘请大医院的医生来就诊……是啊,当人生大限来临时,他没有惦念,没有牵挂,有的是对生的渴求和对死的抗争。也许这就是人性,真实的人性。